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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也不愿再等他了。

9

悔恨涌上心头时。

顾君辞跪在灵前，额头“咚”地撞在了冰冷的青砖上。

血顺着眉骨往下淌，糊住了视线。

可他却像不知痛，只反复呢喃：“照晚，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棺材里的人没有回应。

周围的寂静更是如一汪深潭，把他所有的忏悔都吞了进去。

没掀起一点波澜。

他受不了这样的煎熬，猛地起身踉跄冲向了关押苏莺莺的天牢。

殿内，苏莺莺正对着一汪水洼整理妆容。

见他进来，立刻扬起下巴，语气带着惯有的骄纵：“知道错了？学狗叫给我听，我就……”

可话没说完，顾君辞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脸瞬间涨红，蹬着腿挣扎，眼里的惊恐与绝望。

看着她与孟照晚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时。

顾君辞的手猛地一颤，松开了。

看着苏莺莺瘫在地上剧烈咳嗽时，他笑了，笑声里裹着碎玻璃似的尖利。

“我不能杀了你，死太便宜你了……”

他嗓音沙哑，癫狂似的转身对狱卒下令：“将军受过的罪，一样样都还给她。”

“她不是自诩神女吗？就把她那些所谓的神谕刻在墙上，让她日日看着，别让她死了。”

欠孟照晚的，他要让苏莺莺用一辈子来还。

翌日，宫里传遍了废后被赐死的消息。

可只有几个狱卒知道，天牢深处，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正被铁链锁着。

日复一日承受着她曾施加给孟照晚的折磨。

之后。

顾君辞亲手安葬了孟照晚，没忘记把那枚虎符放进去与她合葬。

而后，他独守着那顶破旧的帅帐，将被烧毁的《平定九州策》残片一块块捡回来，跪在地上拼凑。

烧焦的纸片刺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对着那些碎片流泪。

“照晚，我给你补好……我们再一起打下这江山，好不好……”

可碎了的纸拼不回原样，死了的人也回不来。

几年后，朝局动荡，烽烟四起。

孟照晚一手提拔的将领们，在她“死”后，纷纷以“为将军复仇”为名，举兵反叛。

叛军的剑刺穿他胸膛时，他正抱着一幅孟照晚的画像。

只见，她站在沙场上，身披铠甲，笑靥如花。

与此同时，天牢里传来了苏莺莺咬舌自尽的消息。

顾君辞一愣，忽然觉得解脱了。

他笑着拔出剑，用渐渐模糊的眼看着画像，像是要把孟照晚永远记在心里。

……

而在另一个时空，孟照晚正站在国家军事博物馆的巨大沙盘前。

风吹起她的发梢时，她抬手拢了拢。

心口莫名一轻时，她似有所感地看着玻璃柜中，那枚被称为“史上最大谜团”的、不知属于何人的镇国将军虎符。

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枷锁。

而这刹那。

有关于深宫、沙场与爱恨的梦，随着博物馆的闭馆铃声被吹消。

没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