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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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头发女孩的身体开始发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之前的嚣张、刻薄、得意，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对不起，我们错了。”她终于崩溃了，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求饶，“钱我们不要了，我们这就走，求求你，别报警。”

她想开车门，但车门早就被我提前落锁了。

“走？”我看着她，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温度，却是冰冷的寒意，“事情还没说完，往哪走？”

“把你们这个团伙的所有人，姓名，联系方式，住址，还有谁是带头组织策划的，全部写下来。一个字都不许错。”

这是要端掉她们的老巢。

两个女孩明显犹豫了，互相对视着，眼里充满了恐惧，似乎对出卖同伙的后果感到害怕。

“不愿意？”我拿起那个正在直播的手机，“那我现在就按下110的拨号键，再把直播链接发到本地的几个大论坛。你们觉得，是警察和全网网友的手段厉害，还是你们姐妹的报复更厉害？”

“我写！我写！”长发女孩彻底崩溃了，抢过纸笔，手指哆嗦着开始写名字和电话号码，一边写一边哭。短头发女孩也瘫软在后座上，面如死灰。

一份详细的名单很快写了出来。

“好了先别下车了，就在这里等警察叔叔来吧。”我收好名单，等警察来。

“不！不行！”短头发女孩尖叫起来，“那样我们就完了！会被骂死的！学校也会知道的！”

“你们在讹诈别人血汗钱的时候，想过别人会不会完吗？”我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想过别人的家庭会不会被你们逼上绝路吗？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只有两个女孩压抑的绝望的哭声。

警察来了，我解锁车门。

两个女孩连同我整理好的证据一起交给了警察。

我坐在车里，长长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深深的指甲印。

结束了。

微信群和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太爽了！李姐威武！”

“谢谢李姐替我们出这口恶气！”

“妈的看哭了！解气！真解气！”

“这下看她们还怎么嚣张！”

我看着那些欢呼和感谢，却没有想象中那种狂喜，反而是一种巨大的疲惫和空虚袭来。

仇报了，但我的家人是真的走了，我的家也没了。

深夜的小区门口，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路灯孤零零地亮着。

我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就在我思绪纷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了起来，但没有先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激动和赞赏的年轻男声：

“您好！请问是李素芬女士吗？我们刚才看到了全程直播！干得太漂亮了！我们是市融媒体中心都市帮扶栏目的记者，想请问您有没有时间，我们想对您做一个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