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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官差,族中长辈们也要离开了。
方才那个发须斑白的老头把沈兰心叫到了一旁。
这个老头叫江学儒,是江远山的三叔。
江学儒语重心长地对沈兰心说道:“兰心啊,现在侯府是你当家了,我本来也不该多说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应该把我们江家的声誉放在第一位,现在不过是死了个技女和丫鬟,闹到官府去,让外人看笑话。”
沈兰心皱眉:“所以说,您觉得家里出了一个栽桩嫁祸甚至残害性命的害群之马,是件小事?”
江学儒捋了捋胡须:“就算你把他揪出来又怎么样呢?难不成真要让他偿命不成?如果远山还活着,定然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子嗣受到这种灾祸。”
按照记忆来看,江学儒的几个子嗣都没有官身。
是何凤芝作主,将侯府名下的两间旺铺以极低的价格租给了他们家,一家人靠着经营一间酒楼维持生计。
说得好像全是为了江家的声誉着想,实际上不过是受利益驱使的等价交换罢了。
江学儒又拿出一副长辈的派头:“要是远山还活着,肯定会听我的。”
沈兰心在心底冷笑,呵,只可惜他死了。
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唾沫,沈兰心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了三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年纪大了,往后府中这些杂事我就不叨扰您了。我自会做主安排的。您请回吧,我就不留您用饭了。”
沈兰心虽然面带微笑,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江学儒只好满脸尴尬地离开。
沈兰心一转身,看见袭香眼尾泛红。
沈兰心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和银杏情同姐妹,她虽做错事,但罪不至死,我相信刘捕头一定会找出真凶,还银杏一个公道的。”
袭香讷讷地点了点头,袭香毕竟还小,一时半会很难从这种阴影中走出来。
摸不清院子里人的底细,总是让人欠着鼻子走可不行。
沈兰心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把府里的婢仆全换了?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沈兰心否定掉了。
先不说侯府之内婢仆数量之多,很多人签的都是死契。
如今世道不好,要是把婢仆全部发卖掉,那些有些姿色的女子怕是都会被卖进花楼里。
她们都是良家女子,不是从小就被洗脑培养的“瘦马”,古代女子最看重自己的清白,若是被卖去花楼,她们多半会为了保住清白而自我了断,这对她们太过于残忍。
而且侯府的婢仆们各司其职,贸然把她们都换了,恐怕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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