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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客厅里，苏萌和往常一样对着镜子欣赏美貌。

自墨灵消失后，蛇状纹就开始慢慢褪去，她心情大悦，“定是那小贱人死了。死得好！”

她敛起衣领，生怕被别人看到一点。

“王妈，这里怎么还有那女人的东西，赶紧拿去把它烧了。晦气！”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阿渊？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厉渊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摊开掌心，上面是一片染血的黑蛇鳞。

苏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厉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我不知道”苏萌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厉渊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你不知道？”他笑了，笑得却像哭一样，“你亲手从她身上一片片剥下来的时候，你不知道？”

他的视线落在她脖颈那块蛇状纹上，确认了心底的揣测。

“你知道吗？她能解百毒。你把不属于你的东西抢走，这叫反噬。”

说到这，他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它会慢慢地，从你的血肉里长出来，直到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阿渊你救救我，我知道墨灵的体液可以解毒！你让她救救我！”苏萌满眼惊慌，拼命求救。

“救你？”厉渊松开手，看着她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眼里尽是嫌恶，“你亲手毁了这世上唯一的解药，现在，又是向谁乞求？”

他后退一步，仿佛她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来人。”

两个保镖应声而入。

“把她身上所有不属于她的东西都扒下来，扔出去。”厉渊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别让她死了，得让她活着，看着自己一天天腐烂死去的样子。”

苏萌很快就被保镖拖了出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厉渊站在空旷的客厅中间，环顾四周。

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那个女人留下的所有痕迹，那些廉价却温馨的抱枕，那张他嫌弃过无数次的旧毛毯，全都不见了。

空了！

所有的一切，都空了！

他突然疯了一样冲进墨灵曾经住过的狭小次卧。

房间里只剩一张床。

他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疯狂地寻找着熟悉的气息。

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她草木般的气息。

那么淡，淡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墨灵，我好想你”

他想起这九年来她每一次的顺从，想起她被他压在身下时眼里的隐忍，想起她看到自己抱着他人时眼底的难以置信，想起她被他关进水牢时那死寂的眼神

是他，亲手将她所有的光，一点点熄灭。

是他，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蜷缩在床上，身体因为剧痛和悔恨剧烈颤抖着。

“墨灵，你在哪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