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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一直护着沈云昭到了公主府。

“好了，你走吧。”在进门前，沈云昭拦住了苏怀瑾。

“我可是受伤了，我不信你真的对我这么狠心。”

苏怀瑾可怜巴巴地伸出胳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条血痕。

应该是狼爪抓的，沈云昭的眸子敛了敛，依旧没有反应。

苏怀瑾的心沉了沉，从前别说是这么严重的伤了，他只要有些什么小磕小碰的。

沈云昭都会紧张地要死，一定要亲手给他涂药。

之后的几天更是时时关注着他睡觉不要压到伤口，不能吃辛辣

“丞相大人，你府里的药一定比我府里的好。”

“我也要休息了。”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苏怀瑾的声音软下来：“云昭”

眼眶微红，带着一丝祈求的目光望向她，神情中满是委屈。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难道真的不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回答他的，是沈云昭毫不犹豫的关门声。

看着沈云昭决绝的背影，苏怀瑾只觉心尖一阵刺痛，手脚逐渐失去知觉。

公主府门口挂着的灯都被熄灭。

苏怀瑾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寂寥又可怜。

“轰隆隆！”天公好像也有意要惩罚苏怀瑾般，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没有躲雨，苏怀瑾“扑通”一声跪在了公主府门口。

当初害沈云昭失去了孩子，是他有罪，他应该赎罪。

雨夜刺骨的寒透过地面直直往骨缝里钻，苏怀瑾不自主地浑身颤抖。

但他的背还是倔强地挺的笔直。

跪了两个时辰，雨越下越大，苏怀瑾眼前一片模糊。

“砰！”“砰！”“砰！”

他开始磕头来维持自己的意识清醒。

一下又一下，血色染上额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苏丞相像个乞丐。

头发凌乱不堪，身上发衣物也满是污渍，一动不动。

空洞，麻木，宛若失了线的木偶，连表情都没有。

又不知过了多久，顾晏辰撑着伞匆匆赶来。

他听到沈云昭回府，急着确认她平安。

看见跪在门口狼狈的苏怀瑾，他脚步顿了顿。

讥讽地笑了声，然后在苏怀瑾的凝视下。

拿出沈云昭早就给她的钥匙，自顾自地开门进去。

泪水不知为何落地汹涌，苏怀瑾咧开嘴突然笑了起来。

越笑越大声，泪水也越低越快，一张脸上满是痛苦至极的悔恨。

最后快晕过去时，一直守在暗处的侍卫才一拥而上。

手忙脚乱地抬着苏怀瑾回自己休息的地方。

一边抬一边抱怨：

“丞相何时受过这样的苦，真给这个沈云昭脸了！”

一听这话，苏怀瑾沉重的眼皮猛得睁开，盯着那侍卫的眼神一片死气。

侍卫瞬间襟声，冷汗湿透了后背，心跳如鼓。

把苏怀瑾送到后出了门，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叹：“这回苏丞相是真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