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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圆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回了那个家,她回去拿了行李,关门出去的时候,特意又回头看了两眼,这个家,她没住多长时间,但有些画面和记忆却像是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或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她不是怀著任何目的跟他认识,如果她没有那段不清白的过去,她或许能跟他好好地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没有任何企图心的那种,她一定会非常幸福吧,毕竟,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可这个前提是不成立的。她背著杀父之仇,况且她需要还债,那时候齐振雷天天带著人上门去闹,她母亲苦不堪言,她无路可走,才找到许晖,让她帮忙。
也许在殷东,颜亦儒他们那种人的眼里,为了200万就把自己的尊严卖了,是自甘下贱,但对刚毕业的她来说,不过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权宜之计。
姜圆从来不后悔自己找到晖姐,那个时候的她别无他法,她母亲已经zisha过一次了,齐振雷那帮人癖性恶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难道要眼睁睁看著她母亲被逼上绝路吗?
姜圆拖著行李箱在漫天雪地上,边走边擦掉眼泪,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没做错什么,落到今天的下场她不后悔,她唯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喜欢上殷东。
刚刚过去的回忆似乎还停留在两天前,她在家里被齐振雷逼到绝境,他突然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他曾恶狠狠地对齐福山说:“你儿子侵犯我女朋友,你请我吃顿饭赔不是,怎么想的,齐镇长?我没把贵公子弄死,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慈悲,让你产生了某种误会?”
那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他永远不知道那三个字在那一刻对她的冲击力有多大,她好像突然有了靠山。
他也曾亲口跟她母亲保证,那句“不背弃,不辜负”让她一度喉咙哽咽。
姜圆强迫自己把这些都从脑海里剥离,眼下,他对她只剩下恨了。
回到之前租住的房子里,已经是晚上11点钟了,她是走回去的,许晖拉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认不出她来。
姜圆在大雪里走了近两个小时,从头到脚都被雪水打湿了,头发和睫毛上结成的冰,在室内融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从她脸上淌下来。
她的脸早已冻得青紫,身上的羽绒服都湿透了,鞋子里都是雪水。
她整个人冻得跟个雪人似的,杨雪一摸她的手,冷得跟冰棍一样,“怎么搞成了这样?怎么了?”
许晖看了眼她身边的行李箱,瞬间明白了什么,没再多问,“赶紧进来。”
姜圆冻得四肢僵麻,已经感觉不到温度,进到温暖的室内,才感觉到无孔不入的冷,万箭穿心一般。
许晖看著她浑身发抖的身体,忍不住心疼地骂她:“你这是自虐呢?傻不傻啊?有什么过不去的,非得这么糟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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