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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庄姜3（第1页）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太阳每天都从东方升起。

月亮每天都从东方升起。

我的父亲啊，还有我的母亲啊，都没能从始至终爱我。为何他们还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呢？不依义理将我回报。

《终风》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风狂吹，雨暴下，他冲我回头嘻嘻笑，全是调戏放荡又慢傲，让我深感悲伤。

风狂吹，尘土扬，他乐意时才来我这里。如今这个负心人不来也不往啊，让我空思念呀。

风吹云起天色阴沉，太阳刚露又被乌云遮住。躺在床上睡不着，想他，他一定在打喷嚏吧。

乌云密布天沉沉，雷声远远地传来约约隐隐。躺在床上睡不着，我总是不能排遣心中的苦闷，我总是倍感伤心的。

经历了州吁之乱后，和我一样，同样饱尝辛酸的，还有那位来自陈国的戴妫灵魂。戴妫早逝，灵魂必将陪伴在她的儿子公子完的身边。现在亲生儿子卫恒公被州吁所杀，戴妫的灵魂也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卫国的土地上了，她的灵魂必将决定回到陈国。

我望着戴妫远去的灵魂，潸然泪下。伫立在离别的旷野之上，我写下了《燕燕》来送别她：

燕子啊！燕子啊！你是能飞来飞去的，身上生着那长短不齐的翅膀；如今戴妫和你一样，也要回到娘家去，永不再来了，我远远送出了城，直到郊野地方，再望也望不见了，我的眼泪，好像雨水一般的落下来。

燕子啊！燕子啊！你随着风飞来飞去，忽然飞得很高的，忽然飞得很低的；如今戴妫和你一样，也要回到娘家去，永远不再来，也是这般依依不舍的分别呢。我远远地送着你，再望也望不见了，我还呆呆地站立着，淌下不少的眼泪。

燕子啊！燕子啊！你在飞的时候，那叫的声音，也是忽高忽低地发出来；如今戴妫和你一样，也要回到娘家去，永不再来，分别的当儿，也和我说了许多伤心的话儿。我远远地送你回到南边，再望也望不见了，实在我的心里，想得你很苦哩。

戴妫是我素来最信任的人啊！她的心里很诚实，很深远，毕竟是和气而且是柔顺的，善能谨慎保护自家身子。你在临别的时候，还想着已死的庄公，并且把他从前的好处劝勉我这个寡德的人呢。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