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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嫔冷着一张脸,蹙眉道:“皇上,金答应做错的事儿自有皇上责罚。若是随便哪个宫女都能这样侮辱妃嫔,臣妾们还有什么脸面?恐怕宫中人人自危,担心会无端受辱了。”
皇帝不耐烦道:“她既然管控不住她的手爪子,敢对妃嫔动用私刑,那就剁下来,想来她就控制得住了。”
剁手么?宫中极少出现这样的酷刑。
皇后劝道:“皇上,一来宫中从无此先例,也对您的名声断无好处,为了区区一个容佩实在不值当。二来她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光责罚她又有什么用处。”
皇后说得不无道理,皇帝颔首道:“容佩口无遮拦,秽言犯上,着掌嘴三十,以儆效尤。动用私刑,冒犯妃嫔,再重打三十杖。”
重打三十杖,那是奔着要命去的。皇帝不觉得她还能活着,并没有交代容佩之后的下落。
嬿婉却觉得,依照着容佩的身板,未必挺不过来。也好,跟着如懿,她还有的是打可挨呢。
皇后还是谨记自己的职责,先关心了一句:“金答应如今如何了?四阿哥又如何?”
赵一泰低头回复:“皇后娘娘,金答应被抬回了启祥宫,已经是病倒了,说是劳累过度和急怒攻心,要好好休养一阵。四阿哥如今尚好,只是见不到额娘哭闹多些。金答应病倒后就不敢再见四阿哥,怕给他过了病气。”
四阿哥从前的病未尝与哭闹没有关系,听到这里,皇帝对着如懿很是心烦。
皇后又道:“容佩如此冒犯,娴嫔可曾管束过她?”
赵一泰摇摇头:“娘娘,娴嫔与容佩一唱一和,还有海答应助阵,娴嫔说她管着宫中事务,对金答应‘赏也是罚,罚也是赏’。娴嫔更是说出这样做就是为了报复金答应当年教唆阿箬。”
庆嫔嘴快道:“不该是赏也是赏,罚也是赏么?‘赏也是罚’是什么意思?”吃了嬿婉一记眼神提醒,这才捂住嘴消停下来。
帝后自然不会和她计较这个,皇后叹息道:“那就是娴嫔为了私仇使用宫权压人,还动用私刑,说是恃强凌弱也不为过。”
她觑着皇帝的神色继续道:“皇上,宫中自有宫规在,条例规定写得清清楚楚。娴嫔不按照宫规办事,实在不合适继续掌管宫权啊。”
娴嫔这样的做法,就仿佛在对宫中所有人说:“没有规矩,我就是规矩,谁都得听我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皇帝闭眼道:“进忠,让毓瑚即刻回宫,代掌宫权,娴嫔与海答应先禁足延禧宫。令太医好生照看四阿哥与金答应,不许有失。”
如今先是禁足,至于其他么,他需要先找大阿哥确定了当年之事,再诸事并罚,一同做这个决定。
如今湖中荷花依旧是亭亭净植,香远益清,月华一直如水,明灯仍然如星,可皇帝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起身离席,走了一步又转身点到了婉妃:“婉妃,你与朕一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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