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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狱出来,天色阴沉,就像我的心情。
傅承斯的话,和我的猜测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顾言之,这个我感激了七年的“恩人”,原来是一个处心积虑、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而我,就是他最得意的战利品。
几天后,私家侦探给了我第一份资料。
七年前那个女孩,名叫凌菲,在错失了那次移植机会后,没能撑过半年就去世了。她的哥哥,凌朔,是一名律师,七年来从未放弃过为妹妹的死讨要真相,但屡屡被顾家的势力压下,甚至因此被吊销了律师执照。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凌朔。
他现在在一个小小的法律咨询事务所工作,办公室里堆满了发黄的卷宗,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烟和失望的味道。他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消沉。
当我说明来意,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憎恨,像一头被困在笼中多年的野兽。
“你就是那个受益者?”他冷笑,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七年了,你终于出现了。怎么,是来炫耀你偷走了我妹妹的生命,还嫁入豪门,过得很好吗?”
“我不是来炫耀的。”我没有被他的敌意激怒,只是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和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我是来复仇的。”
他愣了一下,狐疑地拿起录音笔。
当我按下播放键,傅承斯那嘶哑绝望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时,凌朔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当他看到那张“心脏真相”的短信截图时,他死死地捏住了那张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寸寸发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录音结束,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良久,他抬起头,眼眶通红,那双被颓废掩盖了七年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法律人应有的锐利锋芒,只是此刻,那锋芒里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
他没有说“我信你”。他用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你想要他们怎么死?”
“这七年,我一直在查,我知道我妹妹死得蹊跷,我知道顾家在背后搞鬼,可我没有证据!”
“那个sharen凶手你确定是顾言之父亲的保镖?”
我点点头:“傅承斯记得他的脸。”
凌朔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被压抑了七年的仇恨之火。
“好好!”他猛地一拍桌子,“只要能找到那个保镖,让他开口指证顾家,我们就能把他们送进去!”
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也因此结成了最坚固的联盟。
我们的计划分为两步。
第一,找到当年那个行凶的保镖,策反他。
第二,离间顾言之和他最信任的人,拿到更多内部的证据。
而顾言之最信任的人,除了他父亲,就是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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