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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哥哥陆离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们说必须要买套新房,加上车,彩礼想结婚估计得要100w。”
我爸抽着烟皱着眉,指着我鼻子。
“你让我上哪变一百万出来!”
“钱都被她这废物,花完了。”
我缩在轮椅里,拼命把自己团成一团。
是我拖累了全家。
陆离的目光猛地扫向我,那眼神要活剥了我。
他冲进我那间狭窄的杂物间,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箱子。
里面是我所有的演出服,还有那些闪闪发光的奖杯。
一件镶满亮片的白天鹅舞裙被他狠狠地扔在我脸上。
“诗诗想看你以前跳舞的视频,视频找不到,你就穿这个,给她现场录一段!”
我死死抓住轮椅扶手,骨节捏得发白,摇头。
“哥,我没腿了”
我哀求着,“我跳不了”
“让你录你就录!”
一直抽烟的父亲,突然冷冷地开口,
“许诗高兴了,这婚事才能成,彩礼能少点。”
陆离冲过来,要把裙子往我身上套。
我拼命挣扎,胡乱挥舞的手,不小打到他的手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被打得偏过头,耳朵里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揪住我的头发,逼我仰起脸看他,那张曾经温润如玉的脸此刻扭曲得吓人。
“装什么装?一百万的彩礼你拿得出来吗?拿不出来就给我卖惨!”
我绝望地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
听到动静的母亲跑了过来。
她没有看我脸上的巴掌印,而是心疼地去捡那件舞裙。
“别扯坏了,这料子看着挺贵,还能卖二手呢。”
我被他们强行套上了那件曾经引以为傲的舞裙。
陆离举着手机,打开了录像。
他命令我,在地上扭动身体。
“做出天鹅濒死的样子,懂吗?挣扎,痛苦,越惨越好!”
“但你脸上要笑,我只拍你上半身。”
我每一次挪动,残肢的断口都在地板上摩擦,疼得钻心。
录完视频,陆离没有停手。
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粗哑的男人。
“王哥,上次说的那个活儿,还要人吗?”
陆离的语气带着讨好。
“没腿的,长得不错,能卖个好价钱吧?”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在打量一件货物。
“放心,自己家的,听话。只要钱到位,明天就给你送过去。”
电话挂断。
他蹲下来,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听到了?这是你最后的价值。”
“不过等你当乞丐赚够了钱,我就把你接回来。”
他突然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
“咔嚓——”
他当着我的面,一点一点地,剪碎了那件刚从我身上脱下来的舞裙。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从那个行李箱里拖出来。”
“让你冻死在里面,现在我们全家都解脱了,还能拿一百万赔偿。”
世界轰然倒塌。
活着的最后一点意义,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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