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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们的数量远远多于秦峫,可这仍旧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上一个来回,靠近就意味着死亡。
最后她面前,只剩了秦峫一个人还站着。
男人浑身浴血,甚至连眼底都染上了血色,活像是一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
苏玉卿抱头尖叫,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仿佛要被秦峫活活吓疯了一般。
秦峫没理会,他知道自己吓人,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回遇见了,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守卫们却也被吓住了,他们养尊处优太久,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厮杀,更想不到秦峫的杀神之名竟是这般名副其实。
“还打吗?”
秦峫的目光扫过仅剩的几个守卫,不耐烦地开口,守卫们手一抖,忙不迭扔了兵器,仿佛慢一息秦峫的刀就会砍过来。
“看来是降了。”
秦峫手腕一抖,刀身上的血瞬间甩了个干净,他收刀回鞘,瞥了眼苏玉卿:“把人送去太极殿,太子在那边等着。”
无人回应,禁军木头似的戳在原地,敬畏地看着他。
秦峫越发不耐,语调拔高:“没听见吗?”
这些人在干什么?他知不知道他已经在宫里被关了两天了?
他想回家!
禁军被这闷雷似的嗓门震动,纷纷回神,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出来两人将苏玉卿架走了。
秦峫抬脚要走,校尉连忙开口:“上将军,里头的人要不要一起带走?这种时候呆在一起,应该是玉嫔的亲信,说不定知道什么,能做个人证。”
“你看着办......”
秦峫回答得毫不走心,满脑子都是赶紧平息了这场宫变回家,可目光一瞥,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猛地顿住,抬手揉了下眼睛。
校尉见他忽然就不说话了,有些茫然:“上将军,怎么了?”
秦峫顾不上他,大步走了过去:“苏棠?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刚才那混乱的情形,他后怕的浑身一抖,方才斧钺加身他尚能面不改色,此时却肉眼可见的白了脸。
苏棠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秦峫骤然想起刚才苏玉卿的反应,瞬间误会了,他一把抓过校尉身上的披风开始擦拭身上的鲜血,慌乱的解释——
“你别害怕,我平时不这样,刚才那些都是反贼......”
他抓着披风用力擦着脸颊,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苏棠在,他刚才就注意一些了。
校尉眼看着自己的披风被团的不成样子,眼角直抽抽,可到底没敢开口讨要,眼睁睁看着他擦完脸又去擦身上,可那血太多了,根本擦不干净,秦峫很快也意识到了,随手扔开披风,语气越发急切——
“你等我一会儿,我洗干净再过来......”
苏棠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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