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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骁牵着林知皇的手往前走着,仰头看向沉黑的天空道:“因为我已经处于了败地。”
话说到此,符骁重新收回了视线,转首看向了林知皇,面上浮出了毫不掩饰的悲意:“已处于败地即使我哭,我颓,也无人会再来劝谏我了。更不会因此对我失望。”
符骁露出如释重负的悲笑:“因为他们已经对我失望。我终于可以不再是强者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林知皇喉间微哽,与符骁交握的手紧了紧。
她也惧
尤为惧聚拢在她周身之士,对她生失望之心。
她的一言一行皆在手下文武眼中。
所以身为上位者的她,不可随行,不可情深,不可露怯,不可生惧,不可悲颓。
她必须得是强大的,是沉稳的,是能给予他们正能的
她不可露颓,更不可软弱。
符骁看着林知皇悲声问:“泽奣,你该怎么办?”
林知皇停下了脚步,看着沉眸含悲望着她的符骁一时间失了言语。
符骁愧声道:“我如今好像也要避身在你身后了。你该怎么办?无人可为你避。”
林知皇凤眸微凌,涩声问:“你在担心我?”
符骁消沉道:“他人只能看到掌权的光鲜与荣耀,却看不到掌权的责任与重担。泽奣此重不会让你倦世吗?”
符氏一族上下为国为君,将国之稳定重担于己身,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最后终是在众人合力的铡刀下倾覆。
灭族的大悲来临,完全冷静下来后除了摧心,竟更多的是释负后的轻松。
正是因为这份释负后的轻松,符骁无法放过自己,他深觉自己卑劣有罪。
林知皇凤眸中清晰的印出了符骁生悲的俊颜。
他竟然是这般想的
他在自愧自己将责重甩给了我
原来,这才是他对权势的真正的看法他已将“权势”看的极为透彻,清楚的明白“权势”是把双刃剑,掌剑便不能退。退了,此剑便会扎入掌剑人身中。
他觉此时能有退地,是因为身前横插入了我在重新接剑。他只将权势当做负重,竟对我生有了愧。
林知皇紧握了符骁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欲登高岳,必受其险。欲获荣耀,必负其压。本王欲救世,就必得负此重。”
“没有你避在我身后,压于我之身的责与重亦在。你嫁给我,就是在助我。君子如你,无需对任何人有愧!”
符骁犀冷的眸中浮出水色,看着林知皇眼睛确认:“是吗?”
林知皇坚声道:“是。善乃大道,居于何位都不该有悲。聪庭,你所行之路一直是善道,无需自卑!”
符骁无声地看着立于身前的林知皇。
林知皇将交握的手十指相扣:“往后余生,你我结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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