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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头看去,裴淮止疲惫的皱起了眉。
“你来做什么?”
林挽朝向诸位大人施礼,随后对上了孙成武的视线。
孙成武捋着胡须,笑道:“我倒觉得,像是有人蓄意杀了要犯。”
一旁的都察院御史生怕站错了队,挤出来在二人中间调停:“是啊,哪怕这妖僧罪该万死,也该由三司会审后依罪问斩,可是......林寺丞有何隐情?”
林挽朝说:“隐情倒是没有,只是孙侍郎觉得,这人出了大理寺,还能死吗?”
孙成武皱眉:“林寺丞这话什么意思?”
林挽朝移开视线,不卑不亢:“人是我用刑重了,误杀的,该如何便如何,我林挽朝受了。”
林挽朝知道,这罪到最后全看皇上,他既将自己推到了这高台上,目的不达,自然也不会轻易将她拽下去。
裴淮止深深吐了口气了募地合上扇子,阴沉的瞧向孙成武:“还不滚?”
孙成武笑的卑微虚假,忙不迭的点头,都察院的御史默默的擦了擦汗,拱手告退。
许久,殿里都很静。
顿了半晌,裴淮止说:“若我不松口,他们奈你不何。”
林挽朝坐了下来:“可这件事总得有个交代,不是么?”
不到半个时辰,陛下口谕便到了。
大理寺丞林挽朝,罔顾审理律例,致使要案犯人命丧,停职三月,罚俸半年。
林挽朝跪下接旨,头顶的梁冠扣在冰冷的金砖上,却丝毫不卑微,平静的起身,又和和气气的送走了内廷来的太监总管。
裴淮止在一边冷嘲热讽:“三个月呐......回来还有你的位子吗?”
林挽朝侧眸看他:“大人说笑了,大理寺不会还容不下一个寺丞吧?”
“大理寺容得下,其他......可就说不准了。”
林挽朝抬头看檐外小雨,她想起,林府里还有一个刚收留的小少年。
“大人,您忙吗?”
“不忙。”
“陪我去买些东西。”
“不会是想让我掏钱吧?”裴淮止皱眉:“你这罚俸半年,莫不是盯上我了。”
林挽朝笑的嫣然:“放心,不用大人的钱。”
——
两人往成衣铺子去了,挑几身少年穿的衣服。
林挽朝站在柜台前,挑挑选选。
裴淮止靠墙站着,双目紧闭,长睫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你这是给谁买?”
“小孩儿。”
“哪来的?”
“捡的。”
“不愧是阿梨啊,别人捡银子,你捡小孩儿。”
林挽朝叹道:“大人一定要叫我的乳名?”
裴淮止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林挽朝,忽然问:“说吧,为什么叫我陪着你?”
林挽朝回首看他:“不能是属下想跟大人多待一会儿?”
裴淮止直起身子,凑近她,一双眸子深邃的像暗流,“你真是这么想的也就罢了,我自然求之不得。”
林挽朝笑容一滞,觉得他离得有些近了,往后退了退,若无其事的拿起一双长靴翻看。
裴淮止笑:“阿梨,想要吓跑那些跟着你的人,还怕跟我离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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