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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乱点鸳鸯谱（第1页）

如萍和书桓还有杜飞一片狼藉回到陆家，如萍的视角

雕花大门被推开时，水晶吊灯的光晃得我眯起眼。

爸爸的拐杖顿在地板上，闷响像审判的鼓点。妈妈王雪琴的香水味先扑过来，接着才是她染着丹蔻的手：如萍！你要急死妈妈呀！

书桓的军装蹭到玄关的青瓷花瓶，绥远的尘土簌簌落下。我下意识去拂，却见他喉结滚动：陆伯伯，陆伯母。

哎哟~妈妈突然笑出声，金镯子叮当响，叫什么伯父？该改口叫妈了！

空气瞬间凝固。

爸爸的鹰眼扫过我们交握的手：如萍，解释。

我和书桓在一起了。我声音比想象中稳，在绥远确定的。

妈妈欢呼着要抱我，却被爸爸抬手拦住。那根黑檀木拐杖转向书桓：依萍知道吗？

书桓的睫毛颤了颤：我们分手三个月了。

所以，爸爸慢慢站起来，军靴碾碎地砖上的月光，你现在喜欢的是如萍？

杜飞在角落咔嚓咬了口苹果，汁水溅到尔豪袖口。我哥居然在笑。

有意思。尔豪晃着威士忌杯走过来，申报记者的锐利眼神在我们之间逡巡，所以书桓，你是我妹夫了？

书桓耳根发红：尔豪，我

挺好。尔豪突然揽住他肩膀，总比当我姐夫自在——那丫头凶起来像爸养的豹子。

妈妈急得跺脚：尔豪！怎么说话的！

实话嘛。我哥冲我眨眨眼，如萍多温柔，书桓有福气。

杜飞突然插嘴：就像我们采访的棉花商，粗布换绸缎

吃你的苹果。尔豪把果核塞他嘴里。

爸爸的拐杖突然敲响：书桓，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我女儿是认真的？

书桓的军装后背洇出汗渍，声音却坚定：是。

不后悔？

不后悔。

妈妈突然抽出手帕按眼角：老爷~年轻人两情相悦

你闭嘴。爸爸盯着书桓，要是敢辜负如萍

我提头来见。书桓接得飞快，像早准备好的台词。

尔豪突然笑出声：爸，您当这是砍军阀呢？

吊灯的光晕里，我看见书桓绷紧的下颌线微微放松。

后来尔豪把我拽到玫瑰丛边，月光描摹着他戏谑的嘴角：真喜欢他？

嗯。

哪怕他心里

哥！我掐断话头，我知道依萍的事。

他忽然正色：那你知道她这三个月，天天在大上海唱到咳血吗？

夜风送来远处舞厅的隐约乐声。我攥紧蕾丝手套：书桓会处理好的。

尔豪深深看我一眼，突然揉乱我头发：傻丫头。语气竟有几分像对可云说话时的温柔。

次日早餐时，妈妈正张罗着要登报订婚，管家突然冲进来：老爷！大上海的秦五爷派人来，说说依萍小姐晕倒在后台！

银叉当啷砸在盘子上。书桓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爸爸的眼神瞬间结冰：李副官！备车！

我看向书桓——他盯着自已发抖的手，仿佛那是什么陌生器官。尔豪吹了个口哨，把果酱抹得漫不经心：这下热闹了。